第二天，路德格将他们带到了实验室。

【资料图】

「从今天开始，你们将接受为期一周的临床试验。」

学生们此时的心情半是期待，半是紧张。

「在试验开始前我进行的魔力测试结果如下。」

通过魔力测试可以清楚地记录他们的魔力量以及最大释放量。

「根据记录，我将测量这一周的魔力增加量并做对照。还有批准这次试验的院长也将会在场。」

「大家好。」

等候在实验室内的艾莉莎·薇洛挥手轻声说道。

所有学生都瞪大眼睛看着她。

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，路德格解释道。

「多亏院长，我们才能继续进行试验。所以请怀着感激之心欢迎她。」

学生们沮丧地鼓起掌来。

然而院长不是在场唯一的观察员。

「哇，没想到我能亲眼见证这次伟大的试验！」

路德格通过名片联系了新魔塔的理查克。

而旧魔塔及学校联盟也各派出了一位法师作为观察员参与试验。

理查克很期待，但旧魔塔和学校联盟的法师仍心存疑虑。

这次临床试验在魔法界引起了轩然大波，不过到场的两人都不认为会成功。

「在研究开始前让我解释一下试验流程。首先，这项研究将从压制现有魔力开始。」

「压制是指教授您提到的饮料吗？」

艾登举手提问。

站在实验室魔法板前的路德格点了点头。

「是的。当然，各位肯定想知道是如何增加魔力释放量的。所以请好好看这里。」

推开隐藏在魔法板后的数据，一些蜿蜒但稍显规律的绘画呈现在观察员和学生面前。

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。

「这是......」

「拉塞尔语，一种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古老语言。」

即使他这么解释，学生们还是对此感到陌生。

然而观察员们的反应相当激烈。

「你是什么意思？拉塞尔语？难道说方法就是这些东西吗？」

「不，最重要的是拉塞尔语到目前为止还尚未能够解读。」

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，于是路德格继续解释道。

「我不是想教你们如何解读。请继续看这里。」

路德格再次指着被刻在魔法板上的拉塞尔语。

「正如你们所见，拉塞尔语言系统相当复杂。如果语言能够流传后世，那就必然至少包含直观和简单两种特点。」

而拉塞尔语中即使是简单的问候诸如“你吃了吗？”也至少有十多种文字寓意。

「拉塞尔语与迄今为止现存的三千多种语言几乎没有任何共通点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无法统括现代语言推断其含义。非要硬套的话，奎登语是有一点相似。」

然而，路德格继续说道。

「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完全解读。最主要原因是古人使用了三种类型的文字。即使是奎登语也只属于拉塞尔语中的一部分。」

学生和观察员们睁大了眼睛。

「这就是为什么被称为拉塞尔语，其中唯一能够解读的拉塞尔部分成为了名字。而另外两种图案类型也遵循着其规律，一种是“Geu-ka”，另一种是“Sham-la”。」

新魔塔的理查克不知不觉间感到惊讶。

「没想到它们同时使用了三种语言形式，怪不得虽然看起来很相似但实际上却完全无法解读。」

这就是为什么法师和考古学家毫无进展。

他们甚至连整个语言的三分之一都无法解读，就自然更不可能理解所有含义。

「路德格·切利希做到了吗？」

旧魔塔不敢相信似的喃喃自语道。

「我完成了另外两种语言形式的解读，还借此成功翻译了这份手稿的内容。」

魔法板上的图案变换成雕刻的文字。

「“Geu-ka”和“Sham-la”。」

他对构成拉塞尔语的另外两种文字进行了详细分类。

「考虑到大部分文字都为难以解释的语法部分，所以我直接提取了最重要的内容。」

观察员们难掩遗憾地叹了口气，只有院长镇定地看着魔法板。

拉塞尔语书写的手稿如今完整的呈现其上。

「将这些图案翻译为文字就能发现这份手稿是由一位法师书写。而根据内容来看，古代法师所使用的原始魔法有别于现代系统分类后的魔法。」

但古代法师所拥有的力量堪比自然灾害。

虽然有些夸张且难以置信，但古代法师的魔法确实要比现代魔法更为强大。

路德格的老师在过去就曾说过类似的话。

——「现在已经没有魔法了。在我的时代......」

他听它说过不下上百次。

「根据这份手稿所说，他们使用的魔法既强大又简单，最主要原因是因为“伟大的意志”。」

「“伟大的意志”是......」

「是的，那就是古代法师增加魔力释放量的方法。」

这也就是路德格今天要给学生们饮用的药剂。

「古代的法师数量稀少。在当时，法师更像是一种特殊的职位，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学习并晋升。与现在相比，魔法完全没有得到普遍发展。」

但据说他们尽最大努力培养每一位法师，而“伟大的意志”则是造就强大法师的核心过程。

菈妮举起了手。

「有什么问题吗？菈妮。」

「为什么那个方法没有流传到现在呢？」

「原因有很多。但最有可能的是自然选择。毕竟这类方法只由法师掌握，而法师只是人类中的极少数。」

「古代法师的数量无法增加吗？」

「时代局限性和备受敬仰的存在注定他们肩负着重任。因此他们常常死于危险甚至同样的自然灾害。」

「啊。」

即使在现代也会有法师因实验操作失误而受伤甚至死亡。

过去缺乏魔法理解和稳定的时代只会更糟糕。

「总之，伟大的意志的含义就是在魔力被抑制到极限的状态下进行魔力训练。」

这是只有古人才能想到的原始方法。

但由于缺少实验数据证明其有效性，他们成为了第一批小白鼠。

「我就不在此做更多解释了。我的助教塞迪娜会将药物交给你们。」

「是。」

塞迪娜将事先准备好的杯子一个接一个递给学生们。

「这是......」

看着手心里的杯子，学生们有些难以接受。

里面装的是路德格特制的药剂，确切地说是古代法师曾喝的魔力抑制剂。

「但是这颜色。」

看上去像是粘稠紫薯粥的药剂中甚至还有气泡冒出。

包括观察员在内的所有人都有同样的感受。

「这不是毒药吗？」

他们以怀疑的眼神看向路德格。

但他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
「喝吧。」

「什么？」

「喝下去。」

「什么？！」

「喝！」

他要他们喝这玩意？

所有人都认为这玩意喝一口就足以要人命了。

「嗯！」

就在所有人犹豫不决的时候，深吸一口气的菈妮喝下了紫色的液体。

在场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她。

「她一口气喝完了？」

「菈妮！你没事吧？！」

「......味道比我想象的要好？」

「真的？」

「嗯，我真的没事。而且尝起来就像甜果汁一样，你们也可以试试。」

菈妮露出笑容以证明她的话没有造假。

看着她完好无损的模样，药剂的味道似乎与外表相反的要好喝。

「那我们喝吧？」

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饮下药剂。

「哇！」

「嗯......」

「还蛮甜的。」

部分学生毫无反应，但爱兰迪兒和弗莱登还是因其苦涩的口感表示不满。

「哦，我忘了解释了。因为魔力不同，每个人的口味也会相对应变化。不过对你们的身体无害，所以就忍着点吧。」

（这个人......）

弗莱登确信他是故意的。

而路德格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。

当然，他还在药剂里加了很多的糖以弥补口感。但效果都是一样的。

（不过艾登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......）

身为优等生的他也是最难以捉摸实力的学生。

因此路德格刻意没有给他添加糖，但让他惊讶的是艾登连脸色都没有变。

「哦。这就是古代药剂的味道吗？我感觉自己变得更强壮了。」

其他添加糖的人的表情一言难尽，但只有他一个人板着脸喃喃自语。

「......很好，应该很快就有感觉了。」

正如路德格所说，喝了药剂的学生一开始只会感觉到苦涩的滋味。

但五分钟过后，他们觉得不对劲起来。

「啊，我的身体好重。」

「这是什么感觉？」

虽然行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，但身心就像是被淹没在水平面下的同时还被无形的枷锁所束缚。

一阵闷热和不适感也随之而来。

「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。」

「教授，这是......？」

「正如我之前所说，这是魔力抑制剂的作用。身体中的魔力受到压制也会连带不适感。」

「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压在身上。」

「是的。现在的你们正经历适应的过程，虽然魔力运转不像之前一样顺利，但你们仍然是法师，只是力量受到压制而已。」

对于法师来说，身体内的魔力就像是灵魂的一部分。

突然的魔力抑制甚至会导致法师忘记调用魔力的方法。

「试着在这种状态下调用魔力。」

按照路德格的指示，学生们开始集中精力释放魔力。

随着呼吸逐渐平缓，他们身体内的魔力不再像先前一样被什么东西所阻挡。

感觉就像是迎着湍急的河流逆流而上，学生们尽力调用起身体内不足原先1%的魔力。

但十分钟过去却没有一个人成功施放魔法。

看着豆大的汗珠从他们额头流下，路德格开口了。

「到此为止。」

被分心的学生们终于能够松一口气。

「「呼。」」

实验室被此起彼伏的深呼吸声覆盖。

路德格低沉的声音再起响起。

「这是你们第一次感受到魔力压制，身体不适加上精神疲劳，相信每个人都累了。全面训练从明天开始。」

「这种药剂的持续时间多久啊？」

「整整一天。」

爱兰迪兒一听到他的话就干呕起来。

她已经被那个恶心无比的药剂弄得头晕目眩，再一想到这种感觉会持续一天之久，爱兰迪兒已经想着要放弃了。

之前的她完全低估了这次试验的可怕程度。

「一天时间足够你们适应这种感觉了。当然，天赋异禀的人能更快。但最重要的是让你们逐步习惯在这种状态下释放魔力，因此这个过程本身就是试验的一部分。」

路德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。

从开始解释古代语言开始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。

（感觉就像是又上了一节课一样。）

「今天就此结束。既然是第一天就没有什么可记录的了。」

「如果坚持下去......就会有成效，对吗？」

艰难起身的茱莉娅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。

她对这种过于原始的方法仍半信半疑。

「很有可能。」

路德格的语气相当笃定。

「让我给你们看些证据吧。」

路德格说完便释放了魔力。

随着巨大共鸣声响起，不断流出的蓝色薄雾在他周身形成高密度的魔力。

这是只有高级法师在使用强大魔法时才会出现的壮观景象。

「我所释放的是总魔力量的一半。」

仅此一点就足以充满整个实验室。

在场的人无不讶异地看着他。

「而我释放的时间不超过两秒，已经远远超过了法师的平均释放量。」

路德格声音中似有似无的神秘回响将学生们引向无边的天际。

很快，蓝色的迷雾又回到了他的身体内。

「只要你们在这周剩余的时间里好好听从我的指示。」

路德格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。

「你们也能做到。」

没有人能够作出回应。

因为他所展示的事情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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